糜罪2
特殊的冬天。    春天以前,我减刑了,比309早出狱那么两个月。    潮湿的天气快要来了,目测还有两个星期,有些糟糕的回忆。    居然过去了十个月,我恍如隔世。    1    我提着我的烂西瓜走着,我想我应该打个车,或者将这西瓜扔掉。    因为我并不是一个深情的人。    事实上我确实这么做了,马路边停下一辆跑车,副驾驶的车窗摇下,一张熟悉的脸暴露出来。    “姐,你怎么不等我啊。”    我得去医院看看脑子。    季表强硬地要求我扔掉从垃圾桶里扒拉出来的烂瓜,我义正言辞道:“季表,什么烂瓜?你烂它也不会烂。”    “你疯了吧。”    季表一路上见证了我数次突然冷笑的过程。    回到熟悉的地方,我把西瓜随便一放,季表捏着鼻子靠近,嫌弃道:“这是什么新爱好?”    我没搭理他,想了想道:“那人呢?”    1    “养着呢,就等你出来处理。”他说。    我站起身,脸色冷了下来:“带路。”    卧底的线人早被揪出来了,因为处理妥当,一直没被警方发现,所以我现在才如此安全地站在这。    明亮的小房间里,颓废的男人一身狼狈,看得出来这十个月里他受尽屈辱,浑浊的瞳孔毫无光芒。    黑暗侵袭人的身体和意志,而明亮则能给人带来希望,恐惧生于心,无非黑暗光明。    窗外一片漆黑,哪怕屋内如何明亮,每日打开窗,都看不见任何天光。    “交代了吗?”我语气平平。    “运气好啊,他昨天刚交代,有个老熟人,你一定认识。”季表说。    “谁。”